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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晚了!但,我們還是來了。

年份: 2017

作者: 王容龍(播道書院道真堂會友,130周年記念籌備小组歷史小组成員)

「你們豈不說、到收割的時候、還有四個月麼.我告訴你們、舉目向田觀看、莊稼已經熟了、可以收割了。」(約四35)

  在1887年,本會三會祖寬夸倫牧師、蕭雨滋牧師及吳碩卿牧師,他們遵照主的吩咐,「舉目」向中國廣大的禾場「觀看」,那裏每天有無數主所寶貴的靈魂步向沉淪滅亡。他們捨棄在美國安穩的生活,雖然只得到極少朋友的支持,卻毅然遠渡重洋,無懼地深入中國這個當時自視為「泱泱天朝大國」的陌生世界;再且加上語言不通(寬夸倫牧師只懂瑞典及英語、蕭雨滋牧師及吳碩卿牧師只懂台山話及少許英語),為的是要履行耶穌基督的使命,將福音的種子分給中國人,並且去收割主耶穌所有的莊稼。二十世紀初,一批一批美國播道會的宣教士,有同一心志,將眼睛注目天國禾場,他們看到莊稼已經熟透了,於是前仆後繼,趕赴「收割」。因着宣教士愛主愛人的緣故,無私地全面委身工作,為今天在香港的播道會打下穩固的基石,恩澤萬人。

  為着要將本會從1887年至1949年期間在中國廣州、番禺、增城的傳教發展作一個全面的研究整理,然後最終能結集成一本「史述」,以見證神在播道會的恩典及大能,這也是我在十年前的一個初步構想。2015年通過與本會當時的聯絡部華舜弟兄溝通及分享,之後迅速得到總會多方面的認同及支持,我們這個歷史小組一年前就成立,並且在2016年5月底組織小組成員前往芝加哥三一神學院、美國播道會總部及宣教士的差會等各個檔案館考查及收集資料,也同時特別要向一位女士作訪問(會祖之一吳碩卿的孫女,時年已達九十歲)。歷史小組各成員兩週內都在各檔案館孜孜不倦地尋找早年的播道會相關檔案紀錄。過程及成果是令人興奮的,很多第一手檔案都在各個檔案館完整地保留下來!特別得到檔案館負責人的全力協助,有效及全面地找到極多的第一手的史料,這無疑是為日後的工作拓寬了天地。

  自中國改革開放後,史學界對中國的傳教史專題研究也進一步加速,發展至今成為一門「顯學」,當中的研究資料浩如煙海,環環相扣。這本播道會來華的「史述」,也需要把找到的史料去全面地正確解讀、演繹清晰,同時在這本「史述」中也不忘遵守「讓史料自己說話」的原則,做到能立體地重構昔日真實面貌,並從歷史史跡中看到神掌管歷史的奇妙作為。

  美國播道會總部檔案館負責人Tom Cairns一語中的,他對我說:「你們選擇了從根本(源)再開始嗎?」是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常常重新檢視過去走過的路,更何況一個已有近一百三十年歷史的播道會?這有點像我們日常在工作程序中發覺出現問題,我們都會從源頭一步一步解構,疏理過去,汲取教訓,避免日後重蹈覆轍。這是一個雖然漫長,但極有效的反思過程,目的是使我們將來能走上一條康莊大道。是我們作出了這個「選擇」,因為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有待大家不斷支持我們。

  在檔案館中,我每日都能有幸地輕輕翻閱一卷卷發黃的檔案,感覺就在穿越時空,與百年間的人與事在緊密交流,聆聽他們的細訴,這些珍貴的檔案紀錄就成了史實的附載體:百年前教會地契,寬夸倫牧師及其他宣教士親筆書信手稿,宣教士拍的實照、他們使用過的文理版聖經,及發表在差會的月報報告,甚至印上「美瑞丹會」的圖章,蕭雨滋牧師的私章,還有四零年代的錄影片……看到這些,心情激盪,「物猶如此,人何以堪!」這些「寶藏」對研究本會1949年前這一段歷史是何等重要;直到今天,這寶庫終於可以重見天日:是的,快將近一百三十年了,我們來得真有點晚了!但是,我們還是來了!

 

(作者以播道會來華傳教發展史述為其博士論文研究方向,並接受總會邀請將內容整理編寫成普及版本。)